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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玉堂都準備好一個人去月坊閣了,路上卻遇到一個熟人,杭州首富沈筠的兒子沈宴,這天他手裏還拿著一把扇子。

沈宴文武全才,雖然不怎麽在江湖上混,但是喜歡結交江湖朋友,游天明和他是朋友,白玉堂和他也認識。

白玉堂和沈宴認識的時間不長,他倆能夠認識,是因為陷空島和沈家有生意上的往來。

白玉堂因為揚言要去開封找展昭‘切磋’,被幾個哥哥使喚的像陀螺,其中一個任務就是來杭州和沈家交接一些事情,所以才和沈宴認識的。

他們是在離月坊閣不遠的地方碰到的,沈宴看到白玉堂非常意外,“你也是去月坊閣的吧?”

“是。”白玉堂回了他一個字。

沈宴就笑了,“你不早說,早說咱倆還能結伴一起來。”

“我認路。”白玉堂並不覺得和他一起來是好事。

如果說和無塵一個和尚一起來,自己會被人說不正經,那麽和沈宴一起來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
因為沈宴在當地還有一個風流的名號,提起杭州各個樓裏有名的姑娘,幾乎都是他的紅顏知己。

白玉堂看到沈宴的那個瞬間才記起,他好像是聽說過芊兒這個名字的,有次和沈宴一起喝酒,沈宴喝多了,好像是跟他提過。

他當時也喝了不少,沈宴又醉的口齒不清,他並沒有聽清楚那個名字,現在覺得應該就是月坊閣那個失蹤的芊兒。

不過當時沈宴和他說的,芊兒姑娘並不是失蹤,也不是死了。

“你上次說的跟一個窮書生跑的芊兒,是不是月坊閣的?”白玉堂問道

“是啊。”沈宴道,“這姑娘跟人跑了都沒和我來告個別,枉我拿她當知己,我已經決定把她從知己中除名了,所以,我什麽時候和你提過她?”

白玉堂有時候還是對沈宴很無語的,“你喝多的時候,還罵人家沒良心,見色忘義,不拿你當朋友。”

“本來就是,我對她那麽好,她要有喜歡的人,跟我說一聲,我幫她贖身都沒問題,她都不告訴我一聲,就和人跑了,最後還落得一個私奔的名聲。”沈宴說起來還是很生氣。

白玉堂就有點拿不準,他生氣是因為人家姑娘私奔沒和他道別,還是因為落了一個私奔的名頭。

也可能兩者都有,沈宴這個人,和一般人的想法總是不一樣,很是與眾不同。

他會和三教九流的人交朋友,能和名流在酒桌上把酒言歡,也能和江湖人你來我往,還能和乞丐在路邊相談甚歡……

白玉堂雖然和他相反,不喜歡交朋友,但是沈宴與人結交不看身份這一點,他還是很欣賞的。

“你知道他和誰私奔了?”白玉堂問道。

“不知道,大家都這麽說。”沈宴用扇子敲著自己的手道。

“可不是還有人說她被害了嗎?”白玉堂問道,“你為什麽認準她一定是和人私奔了?”

沈宴沈默了好大一會,快到月坊閣門口了,他才說了一句,“因為我更希望她是和人私奔了。”

芊兒姑娘不見後,沈宴讓人私下調查過,可是什麽都沒找到。

他開始的確是人為芊兒姑娘和人私奔了,可是一點什麽都查不到之後,他就覺得這事應該不是私奔那麽簡單了。

還有就是,芊兒姑娘的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少,就連銀票都還在。

月坊閣門口很熱鬧,一眼掃過去,就知道都是有錢有閑的人,兩人被熱情的迎進月坊閣,但是並沒有被安排坐在一起。

因為沈宴並不是單純被邀請的客人,他還是月坊閣請的評委,要給樓裏姑娘的才藝評分的。

月坊閣很大,一樓是個大堂,此時擺了不少桌子,還搭了一個臺子,那應該就是樓裏的姑娘待會表演才藝的地方。

白玉堂並不關心什麽才藝表演,他是來打探情報的,最好能見見那個黛兒姑娘。

他知道開場表演的就是黛兒姑娘,決定等這姑娘表演結束去見她。

昨天展昭還開玩笑說,黛兒姑娘那三個接待客人的條件,簡直就是為他‘量身打造’的。

但他沒這麽自戀,而且這姑娘見客據說還要看心情,口氣是真的不小。

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沈宴,不行就找他幫忙吧,這黛兒說不定也是沈宴的知己。

表演很快就開始了,黛兒姑娘果然是第一個出場表演的,她一出現就引起了樓裏的轟動。

這姑娘一身青衣,略施粉黛,額間一枚紅色的花鈿更像點睛之筆。

白玉堂看人的眼光有些挑剔,但也不得不承認,這姑娘確實好看。

一曲結束,白玉堂也明白了,這姑娘為什麽有底氣提那些見客的條件了。

黛兒姑娘下臺後,大堂裏還都是嗡嗡的議論聲,自然都是在誇黛兒姑娘琴技好的。

有喜歡拽文的,連‘此曲只應天上有,人間能得幾回聞’都感嘆出來了。

白玉堂正猶豫要不要直接上樓找個人給問一下的時候,就有個小丫頭過來了。

那小丫頭跟他說是黛兒姑娘要見他的時候,白玉堂覺得他收到請帖這事,應該不是巧合。

“是黛兒姑娘主動請你過去的?”展昭聽白玉堂說到這裏,就笑道,“白少俠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
白玉堂沒說話,伸手把他帶來的一個包裹打開,裏面是一個挺大的卷軸,應該是一幅畫。

“黛兒姑娘讓我轉交給你的。”白玉堂把畫遞給展昭。

大家都去看展昭,展昭疑惑道:“給我的?可我不認識黛兒姑娘啊?”

“展少俠也是名不虛傳,尤其是你神探的名號,這會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。”白玉堂道。

展昭尷尬了,顧右笑了,這多虧了他和他哥,這就是輿論的力量。

“她是有什麽冤情,和這畫有關嗎?”展昭一邊把畫打開,一邊問道。

大家都湊過來看,沈香也湊過來看,但他個子太矮,無塵就順手把他給抱了起來。

“山水畫,挺好看的。”沈香道。

謔,展昭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嘆:“這是真品還是贗品?”

大家都看到了畫的左下角處有個印章,就聽無塵道:“我師父收藏有他的一幅畫,寶貝得很,小時候都不讓我碰。”

這畫出自唐朝一個善畫山水和宗教題材的畫家,非常的有名。

“這個應該是真品。”顏查散對字畫還是很有研究的,看了一會道,“皇上比較喜歡他的畫,皇宮裏有三幅。”

“所以,這畫很珍貴,”楊戩雖然不知道這畫家,但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出這畫肯定價值不菲,就問白玉堂,“那為什麽要讓你轉交給展昭?”

“是啊,為什麽找你不直接找展大哥?”沈香人小鬼大,“難道是那個黛兒姑娘不好意思?”

展昭有些無奈地看著沈香,“你呀,總這樣跟著我們大人混,什麽該懂的不該懂的,都能接觸到,這樣不好,應該給你找個學院送進去。”

“我才不要,我舅舅什麽都能教我。”沈香反應有點激烈。

以前他還真去過私塾,他可不喜歡那裏了,在那裏,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,先生還都比較嚴厲。

“別皮,不送你去。”楊戩也覺得那裏不適合自家外甥。

“說正題,這畫……”顏查散把話題扯了回來。

“黛兒姑娘本來是想找展昭的,可他是官差,不好給他下帖子,所以才讓我轉交的。”白玉堂給他們講了黛兒姑娘找自己的原因。

黛兒姑娘這兩天也聽說了展昭破案厲害的事情,他之所以要找展昭,是因為她覺得芊兒姑娘並不是跟人私奔了,而是出事了。

他是想讓展昭幫忙找芊兒姑娘,又不想讓別人知道,所以就找了白玉堂。

其實黛兒姑娘也不確定白玉堂和展昭是不是認識,但是兩人一個南俠,一個錦毛鼠,在江湖上都是很出名的俠客,所以她覺得應該是認識的。

就算不認識,白玉堂一個俠客,也會幫自己這個忙的。

芊兒姑娘失蹤後,月坊閣也報案了,可是最後衙門也覺得芊兒姑娘是跟人私奔了,樓裏也有姑娘說,三年前芊兒姑娘跟一個路過的趕考書生關系不一般。

說得有鼻子有眼的,可是那個時候黛兒姑娘還沒有被芊兒姑娘撿回去,所以黛兒姑娘沒見過那書生。

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書生是不是杜撰出來的。

可她不相信芊兒姑娘跟那書生跑了,因為這三年來,她跟芊兒姑娘幾乎無話不談,芊兒姑娘從來沒有提過什麽書生。

而且芊兒姑娘失蹤前,也並沒有什麽書生來找過他,芊兒姑娘那段時間也都挺正常的,異常只是在看到這幅畫之後。

所以,以她對芊兒姑娘的了解,芊兒姑娘不會是跟人私奔了。

“那她為什麽覺得芊兒姑娘出事了,還讓你轉交這幅畫。”展昭看半天,也沒看出這畫隱藏著什麽蹊蹺。

“她說芊兒姑娘自從收到這畫後,就有些心神不寧,還常盯著這畫發呆。”白玉堂道,“你們知道這幅畫是誰送給芊兒姑娘的嗎?”

這上哪知道去?幾人看著白玉堂都是這個神情,他們又沒見過芊兒姑娘。

這神情讓白玉堂知道什麽是多此一問,“是周知府的兒子周致遠,他爹過壽他想請芊兒姑娘去撫琴,芊兒姑娘本來不想去的,他就提前半個月送了這麽一幅畫給芊兒姑娘。”

“芊兒姑娘就是半年前,在周知府過壽那天失蹤的,不會是和這畫有關吧?”顏查散問道。

“那芊兒姑娘失蹤後,月坊閣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,比如有沒有人偷偷去芊兒姑娘的房間裏找東西。”展昭問道。

“黛兒姑娘說他們報案後,衙門的人就把芊兒姑娘的房間給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,當時這幅畫就在房間裏,如果周知府想拿走這幅畫,隨便找個借口就行。”

黛兒姑娘還說,芊兒姑娘的房間現在還保留這之前的樣子,鑰匙也在她哪裏,自從衙門的人搜查過後,除了她,並沒有其他人進去過。

這幅畫一直都是好好放在芊兒姑娘的房間裏的,是昨天晚上黛兒姑娘取出來的,她總覺得是和這畫有關系。

“她當時和衙門的人說起這幅畫了嗎?”展昭問道。

“沒有,她知道這畫是知府的兒子送的,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沒說,看衙門的人會不會拿走那副畫,結果衙門的人根本就沒當回事。”白玉堂覺得這姑娘還挺聰明的。

不過可能方向錯了,黛兒姑娘知道周知府是個愛畫的人,因為周知府的兒子說過,他爹特別愛字畫。

芊兒也是是愛畫的人,尤其是山水畫,周致遠就是知道這一點,所以才送了芊兒姑娘這幅畫。

一邊是為了給他爹祝壽,一邊也是想討芊兒開心。

黛兒姑娘甚至懷疑,這畫是周致遠從他爹那裏偷來的,他爹知道後不好直接要回去,所以才對芊兒下的毒手。

可後來發現好像不是因為這個。

而且芊兒姑娘看到這幅畫後表現有些異常,好像是以前見過這幅畫,或者是這幅畫讓她想起了一些什麽事情。

黛兒姑娘其實也問過芊兒姑娘,這幅畫有什麽問題,但芊兒姑娘只是搖搖頭。

“她們倆既然是無話不談的姐妹,如果這幅畫有問題,那芊兒姑娘為什麽不跟黛兒姑娘說呢?”楊戩問道。

展昭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很好,查案的時候,別人的問題總是能給他打開思路。

“我覺得,如果她們真的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,那這裏面可能就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,芊兒姑娘怕給黛兒姑娘引來麻煩。”展昭覺得,黛兒姑娘也並不是沒有嫌疑。

“還有,”展昭接著道,“那就是黛兒姑娘誤會了,這幅畫其實並沒有問題,而是她看著這幅畫的時候,其實是在煩惱別的問題。”

大家都看著他,好像是在問,煩惱什麽問題?

這展昭就不知道了,開始想會是什麽問題,沈香這時舉手道: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知道什麽?”楊戩很是懷疑。

“她可能是在煩惱,私奔要去哪裏,對著這畫,可能是在想,要不要去山裏,這樣別人就不好找到他們了。”沈香說的還挺自信。

見大家都看他,就繼續道,“你們想啊,那畫是知府過壽半個月前收到的,你個書生也有可能剛好是在那半月裏到的,所以黛兒姑娘說她表現不正常,其實不是因為畫,是因為那個書生要和她私奔,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哪座山裏過著幸福的生活。”

楊戩聽完自家外甥的話,雖然覺得有點扯,但不是沒有一旦道理,或許真有一個書生在那半月裏來了。

“那她私奔為什麽不把銀票帶走?銀票又不占地方。”白玉堂問沈香,這一點他很在意。

沈香一下被問住了,“對哦,沒有錢怎麽能行呢?書生應該也沒錢,不然就不私奔了。”

楊戩聽得眼皮子直跳,因為他家外甥是懂私奔是什麽意思的,他剛才還只當他是聽話學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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